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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清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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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湘王府的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破碎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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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是他的府邸,如今却成了他囚禁旧日自我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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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栢站在窗前,那张曾让无数人畏惧的脸上,此刻却只剩下蚀骨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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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还残留着徐妙云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和他亲口说出的那个词——“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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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刻刀,在他心上反复划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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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赢了,赢得了这座金陵城,赢得了整个大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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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转身离去,那单薄的背影融入夜色时,他才发觉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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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征服了天下,却连伸出手,触碰她衣袖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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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短的一寸,是君臣,是叔嫂,是永远无法跨越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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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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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痛,反而让他混乱的心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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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鬼魅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是从地面的影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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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穿玄色官袍,头戴莲花冠,面容笼罩在阴影中,正是大唐不良帅,袁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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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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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单膝跪地,声音沙哑,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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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二字,像一根针,刺破了朱栢短暂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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