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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栢的话,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在朱棣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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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脸已经不是铁青,而是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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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喉头一阵腥甜,几乎要喷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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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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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栢的笑声一收,语气陡然变得森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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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一遍,你这十数万勤王大军,到底还有没有一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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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就趁早夹着尾巴滚回你的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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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这里,丢我们老朱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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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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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朱棡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城楼上的朱栢,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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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藩王,也都个个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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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跟着朱棣来的,朱棣是他们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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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们的主心骨,被人当着天下人的面,踩在脚下,肆意羞辱,连头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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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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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孝不知何时,又凑到了朱棣身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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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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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辱,非战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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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恐非人力可敌。我军的优势,不在阵前斗将,而在兵多将广,在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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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鸣金,退兵休整,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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