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逼朱栢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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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弟那张总是带着些许顽劣笑意的脸，浮现在他脑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非一母同胞，情分却比旁人更深。他知道朱栢的性子，骄傲，却不愚蠢。抗旨不遵？其中必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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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一道旨意，就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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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亲侄儿，还要逼着他这个亲哥哥，去骂弟弟是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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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荒唐！何其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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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椿的胸口剧烈起伏，灼热的血气直冲头顶。他忍了，他已经跪在这里，像一条狗一样，承受了所有的羞辱。可是，这还不够。他们要他连最后一点人伦和骨气都彻底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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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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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是皇太孙？就凭他流着父皇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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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椿缓缓抬起头，那双一向谦和温润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他没有去看朱允炆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而是望向了高高在上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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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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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殿下……湘王，或许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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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辩解，没有高声疾呼，只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他认为最稳妥，也最卑微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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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为自己的亲弟弟，求生机，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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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句卑微到尘埃里的话，却像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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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空气，刹那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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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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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文武百官脸上的谄媚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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