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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帐后,朱元璋并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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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道如山岳般沉重的目光,已经死死锁定了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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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能穿透人的皮肉,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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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渊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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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闪过在荆州城外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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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秦甲,无声的队列,冲天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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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还有湘王朱栢那双平静却蕴含着雷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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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面,如同烙印,深刻在他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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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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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不是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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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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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渊的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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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时将实情全盘托出,凭着这份功劳,他或许能再升一级,得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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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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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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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京师的天兵挡不住那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军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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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卢渊,还有他的全家,会被第一个挂在应天府的城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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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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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如果隐瞒不说,赌朱栢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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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卢渊,就是从龙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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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皇朝的缔造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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