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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跪在地上的毛骧,心却沉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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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看到的东西,远比皇帝和太孙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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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燕王,真的如陛下所说,被完全看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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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在北平的暗桩,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传回核心情报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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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荆州的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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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疏和贺礼的事情,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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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同样知道,荆州地面上,官府的户籍和实际的人口,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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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税的数目,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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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的探子,只要深入乡野,就如同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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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零碎的情报,无法形成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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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湘王朱栢“忠心”与“懦弱”的伪装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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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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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指出了最大的战略漏洞,如果再质疑皇帝对自己儿子的判断,那就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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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将更深的忧虑,死死地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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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见毛骧不再言语,以为他已被自己说服,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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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批骄将悍臣的血流干了,他们的位置,自然有新的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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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看向朱允炆,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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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炆,你要记住。兵,咱大明有的是。将,可以慢慢提拔。咱要的,是只忠于你,只听你号令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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