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声音不大,却让毛骧的身体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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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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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及冰冷的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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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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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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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冷哼一声,“咱让你说,你便说。吞吞吐吐,是觉得咱老糊涂了,还是想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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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个字,砸在毛骧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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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再不开口,今天就走不出这奉天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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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陛下,皇太孙……臣只是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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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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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组织了一下语言,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陛下以雷霆手段,肃清朝野,为皇太孙清除了所有心腹大患……此乃陛下爱孙之深情,天日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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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然后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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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蓝玉、傅友德、冯胜……这些能征善战的国之宿将,都已伏法。朝中如刘三吾、周观等足智多谋之臣,也已罢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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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斗胆敢问……日后,倘若……倘若有边疆告急,或是有藩王不轨,起兵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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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一个字都刺破了殿内祥和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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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御座上的皇帝,问出了那个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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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皇太孙麾下,还有谁人可用?又有谁,能为殿下披甲执锐,荡平叛逆?”\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