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战事让整个朝廷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其中更有几位老将对皇上指派的将帅不满。不过碍于皇上越发说一不二的性子,没有人敢提出异议。而大军开拔后不久,太上皇突然病重,更是让众人措手不及。
太上皇禅位十余年,身子骨一直挺硬朗,当年之所以禅位,也不过是因先太子之事寒了心。而在禅位后的几年里,太上皇虽不在宫中,可朝廷里的事一点也没落下,因此谁也不会更不敢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万万人之上的人。而那些两朝元老,除了仍然受当今重用者,多半都明白还能守着一个虚名靠的就是太上皇。况且这些年皇上已然对许多世家下手,更是一举抄了甄家,杀鸡儆猴。如今太上皇病重,若是就这么去了,他们这些老臣,怕是离解甲归田也不远了,就这还得是皇上开恩。
空旷的宫殿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太上皇执意将守在床边的人都赶了出去,只吩咐他们去将已然在外头候着的皇上请来。
厚重的木门开启又合上,外头明明是春光一片,里头却是阴冷可怖。君祁没有来得觉得一阵心慌,也不知是因为眼前过于阴沉的景象,还是因为太医刚才说的话。
“儿臣给父皇请安。”
太上皇费劲的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柔和,“你来了,坐吧。”
年届中年的君祁头一回感受到来自父亲的慈祥,这样温和的目光,他却不是头一次见到。那是小时候,大约才记事,每回看到父皇就紧张的不行,尽管一年也就那么几回。他想要同父皇亲近,让母妃开心,却丝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父皇一贯的威严。不过他的大哥,那时的太子,却是个例外。兄弟几个,父皇只会对大哥和颜悦色,摸着他的脑袋说些勉励的话。君祁当时还以为若是能像大哥那样出色,说不得也能得父皇另眼相看,却在之后的十几年中越发失望。
太上皇也不管他到底坐下没有,自顾自的说开了,“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交代。你大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派人给他送过信,不过这小子大概还在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生气,说什么也不肯来见我最后一面。就这点,他就不如你。”
君祁不知如何回应,也知道太上皇只不过是累了,要歇一会儿才能继续往下说,索性静静的站在床边,听太上皇说话。
“我当年踩着几个兄弟才得以继位,按理不该跟你说这话,只是你大哥出事以后,我便有些后悔。到底是骨肉至亲,有什么事非要闹到自相残杀的一步呢。你若是不放心,甭管用什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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