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着痕迹绝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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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檐下摇曳，光影幢幢，将门前青石板上的暗色污渍照得格外清晰，仿佛还能嗅到那日溅落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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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体内那股燥热却丝毫未减，反而像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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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舌尖，用刺痛来维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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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味楼早已打烊，后门虚掩着，想来是伙计偷懒，忘了上锁。李稚京心中一喜，侧身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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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残余味道，混杂着一股陈旧木料的霉味。她凭着记忆，摸索着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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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郎出事的房间，是视野最好的“望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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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发出一声“吱呀”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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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大开的窗户倾泻而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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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走到窗边，夜风夹杂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让她滚烫的脸颊感到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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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窗框，仔细地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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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果然如那小郎君所说，留下了几道极深的划痕。那痕迹很新，边缘还带着木刺的毛边，像是有人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用尽全身力气抓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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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印的方向，是从外向内，仿佛是想拼命爬回来，却最终无力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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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几道刻痕，仿佛能感受到胧郎当时彻骨的冰冷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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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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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窗外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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