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和顾元祁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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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冷静下来，垂下眼帘，声音细细的：“臣女……过几日要去一趟江南，不知多久回来，能再见陛下，可这药效霸道，所以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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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南？”顾元祁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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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劳烦陛下了。”李稚京的声音越来越低，脸颊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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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那股被强压下去的药性，似乎被他身上传来的龙涎香一勾，便燎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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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祁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水汽氤氲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再多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内室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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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一样，拿起那枚盒子里的羊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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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落下，隔绝了窗外的月光。那盏挂在树梢的月亮灯笼，光晕却仿佛穿透了墙壁，在摇曳的床幔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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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帐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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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出了一身薄汗，发丝黏在鬓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软软地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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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祁靠坐在床沿，神色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欲色。他拿起一旁的丝帕，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细致地为她擦去额角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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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南做什么？”他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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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京缓了口气，才哑着嗓子回话：“不敢欺瞒陛下。宋家姐姐……宋安澜，她婚期将近，心中烦闷。听闻江南苏州的桃溪班，有个叫胧郎的伶人，唱腔一绝，便想去听曲散心。又因臣女是江南人氏，所以邀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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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班？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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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祁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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