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库尔特降卒眼神空洞,带着认命的麻木——在奴隶和奴隶主的身份转变之间,草原民族的耐受力明显要高得多。
特别是当对方是他们的头号奴隶主谢尔弗时。
相比之下,斯瓦迪亚老农出身的新附军卒要多了几分“活力”——他们哭泣,他们哀求,得到的却只有贵族们的冷眼,仿佛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这是比任何情感波动都更加残酷的,冷漠。
就连观礼台上的詹姆·冯·布劳恩等斯瓦迪亚贵族俘虏,视线也是死死钉在了卓尔艮身上,间或偷偷地瞄上李维·谢尔弗一眼,拼命地转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子,试图从中分析出一点关于生存还是死亡的线索。
……
牧师们的吟诵声高昂起来。
人群中央的李维也动了起来。
他翻身上马,轻夹马腹,龙马踏着碎步,来到俘虏队列前方,居高临下。
今夜的李维并未着甲,只穿一件深紫色天鹅绒礼服,额上戴着一顶最简单不过的麦穗金环。
这刻意的“朴素”,比任何炫耀都更具力量,是胜利者毋庸置疑的宣。
临时掌礼官、托比亚斯·巴蒂男爵展开羊皮卷,以洪亮的声音宣读罪状与战果,每一个词汇都是一记重锤,砸在败者的尊严上,也激起胜者一方更狂热的欢呼。
“致现场所有艾拉的信徒,无论尊卑贵贱……”
李维顿了顿,视线扫过欢呼的众人,缓缓抽出马鞍上的提尔锋,剑尖直抵在卓尔艮的颅顶:
“我,李维·谢尔弗,蒙艾拉恩典,任本教区主教暨神圣宗教裁判所特派员,依托本地教会神学博士之建议,行使吾主赋予之权柄……”
“被告人、斯瓦迪亚受洗者、卓尔艮·爱德华兹,投靠库尔特汗王,戕害斯瓦迪亚信徒,其行已公然玷污守护艾拉的骑士誓……”
人群中的卡伊·伦巴第大主教脸色骤变,自幼熟读经文的他从这套路化的开场白中品读出了某些权力正在从手中飞速流逝的危机感。
只是不等他开口,李维的咆哮便已经汹涌而至:
“是为,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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