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粥的温度

人，有时候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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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重要的画稿和书籍打包好，让司机搬上车。离开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无数孤独和挣扎的小空间，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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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恪的公寓，已是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橙色，给冰冷的房间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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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沈恪不会这么早回来，却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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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走向厨房，然后愣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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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竟然在厨房里。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背对着我，站在灶台前，正用一把长勺，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砂锅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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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他，将他周身那股惯有的冷硬气息柔和了几分。这个画面，与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商界精英形象，产生了巨大的、近乎荒谬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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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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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站在门口，他脸上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淡淡道：“回来了？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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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锅冒着热气的粥，“你……在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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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他言简意赅地解释，转过头继续搅动着粥，“你晚上没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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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他注意到了？在早餐桌上，我那食不知味的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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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专注搅动粥时，微微低下的脖颈和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肩胛骨轮廓。心里那点早上积聚起来的失落和赌气，在这满室温暖的米香里，一点点消散，化作了更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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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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