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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没有感到厌恶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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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腰,提起了那袋酱菜。玻璃罐沉甸甸的,是奶奶沉甸甸的心意,也是我无法彻底割断的、沉重的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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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拿进厨房,打开冰箱,小心翼翼地放进冷藏室。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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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我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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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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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回想今晚的一切——王建国的卑微局促,他那些迟来的、无力的道歉;沈恪突如其来的、强有力的支撑,和他那句“可以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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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将我推向过去的深渊,一个将我拉回现实的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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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一艘在夜雾中迷航的船,原本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漂浮,甚至一度想要沉没。可现在,迷雾中似乎出现了一座灯塔,虽然光芒依旧遥远疏离,却清晰地指示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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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座灯塔,名叫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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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将那只仿佛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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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跳动着一颗依然惶恐,却不再完全孤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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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锚,似乎已经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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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这片看似平静的港湾,能否真的停泊一艘千疮百孔的旧船。\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