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碎瓷与星空

我记起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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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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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吸了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李老和沈恪的对话上。他们谈到画作的意境，谈到留白的艺术。我听着，忽然，鬼使神差地，轻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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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留白，很像呼吸。画面太满，就没了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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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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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和沈恪的交谈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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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有些惊讶地看向我，随即眼中露出赞赏：“说得好！小姑娘有悟性。画面如此，人生亦然，懂得留白，方得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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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也侧过头看我，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深沉的打量，仿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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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胸腔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似乎轻轻落下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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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抓住那些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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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了那一瞬间，属于我自己的，微小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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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雨试图凑过来，用故作熟稔的语气说：“媛媛姐今天这身裙子真好看，就是素了点，要是配条项链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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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声音平和：“谢谢，我觉得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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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缩，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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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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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轩站在她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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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我和沈恪并排坐在后座。车窗外的街灯流萤般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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