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在他握住门把手时,忽然鼓起勇气,提高了些许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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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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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顿住,侧过半张脸,似乎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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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两个字,我说得有些生涩,却足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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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颔首,随即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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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带上,公寓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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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进这间画室,手指拂过光滑的画桌面,冰凉的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人精心安排过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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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那把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打开那盏崭新的护眼灯,暖白的光线温柔地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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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拿起一支削好的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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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落在雪白的速写纸上,发出一声细微的、令人安心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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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落笔时,手腕稳定,不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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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城市在脚下苏醒,喧嚣被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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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由他亲手划定的“安全区”里,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些紧绷的神经,似乎真正地、缓缓地,松弛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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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些冰封的东西,正在无人窥见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