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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问颖明白她的顾虑,素来只有长辈处置晚辈身边人,没有晚辈处置长辈身边人的道理。家令一职倒是其次,府吏和外头正儿八经的官员还是不同的。
也不好就这样把人放回去,一来不能确保对方不向大长公主告状;二来,她们此番已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谁也不知道此人会不会因此生出恨意,她不能放任一条毒蛇在府里游荡。
她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说她突发恶疾,看在她服侍了祖母多年的份上把她送到庄子里照顾,让她在府中供职的两个孩子也跟着过去,不必留下来伺候人。”
这是一个很讲究的法子,是在庄子里平安终老还是不治身亡,端看主人家的意愿,是一种体面的明赏暗罚。
当然,也不妨碍真的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恩典,譬如府里不知情的仆役,譬如阮问颖的二哥,能有效避免对方在得知此事后朝妻子说出什么冲动的话,影响夫妻感情。
赵筠如虽在娘家时也学过管家之道,但自从嫁进镇国公府后就跟着丈夫边关长安两地跑,几年下来把兵法背得滚瓜烂熟,倒把这些后宅间的谋算忘了大半,听闻此言,登时如醍醐灌顶,眼前一亮,笑着道:“这个法子好,就听你的。”
笑了一会儿,她又有些迟疑:“不过,公主家令这一去,大长公主那边势必会问,到时——”
“嫂嫂不必担心。”阮问颖笑道,“祖母那边自有我去解释。且我这边正巧多了个人手,能顶上空出来的家令一职,不会怠慢了祖母。”
赵筠如不由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谷雨来向她求援时,她还以为情势有多么十万火急,顾不得自己笨重的身子,就疾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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