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悬一线

靖那个老道士可不是什么仁义之君，可是要是得罪文官清流们，自己以后也别想在这大明朝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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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在杜延霖在脑海中梳理自己的处境的时候，问话的太监陈据此时忽然失望地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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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凑近半步，再一次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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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郭殷鉴不远，杜秉宪何苦如此执拗，非要跟皇上作对？你改个说法，给圣躬递个台阶，皇上一高兴，大家不就都没事了吗？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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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全其美？”杜延霖齿关发冷。若他此时改弦易辙，便是替圣躬作筏，坐实周、郭“妖言惑众、欺君罔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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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嘉靖帝借钩党之狱清洗朝堂，自己这“反水者”怕要成天下士林唾弃的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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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铁了心作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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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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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据此时突然站起身来，身形倏然后撤三步，原本的外八步态忽地拧作内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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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死杖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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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行刑的太监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擎着枣木杖朝杜延霖围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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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霖不太清楚太监之间的暗语，但他知道，这一声“廷杖吧”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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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自己此番若真受了这廷杖怕也是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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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既然已经成了棋盘上的棋子，黑白皆死棋，那就放手一搏，试一试跳出这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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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木杖的影子笼了下来，电光火石间，杜延霖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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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且慢！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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