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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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派议事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甸甸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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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分坐着飞星门门主赵元庆与流云宗宗主柳如烟，三人面上皆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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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无相寺的僧兵已封锁襄南道所有出口，我们……已成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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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庆嗓音沙哑如砾石相磨：“你青阳派处于襄南道和关南道的交界，除了此处，我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投奔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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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美眸中掠过一丝凄楚：“一月前，灵剑门与四海宗便嗅到风声，早早撤出了襄南道。唯独我们这些割舍不下祖业根基的，还抱着侥幸苟存之念，如今……如今想走也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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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大无相寺竟狠绝至此！”赵元庆猛地一拳捶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先是派出首座长老，将各派枷锁境以上的高手屠戮殆尽，再留下这些僧兵清剿我们这些‘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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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要杀鸡儆猴啊！”柳如烟银牙紧咬，指节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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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霎时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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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那场腥风血雨再度浮现眼前——大无相寺的首座长老们如神兵天降，以摧枯拉朽之势开始横扫襄南道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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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日受尽尊崇的宗门耆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竟如纸糊泥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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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派掌门李慕青双眉紧锁，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檀木扶手，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两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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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叹息一声，缓缓开口：“其实，在你们到来之前，天狼堡、七星门、云龙门、断魂帮、碧水堂、灵蛇门……这些门派的掌门与太上长老，皆已遭毒手。如今他们门中的长老与弟子，也都暂避于我青阳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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