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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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清平县，姜明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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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繁华喧嚣的主街，拐入记忆中的小巷，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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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的巷道两侧，断壁残垣间杂草不生，唯有街角那株老槐树倔强地伸展着枯黄的枝丫，在风中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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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正在追逐一只破布缝制的毽子，见到生人便如惊弓之鸟般躲进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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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景象，姜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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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县城就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里并非是写意，而是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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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若不是原身的母亲拖着病体日夜浆洗，他们姐弟四人怕是早成了乱葬岗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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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姐弟四人挣扎求活，最后还是被那赌鬼父亲卖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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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那扇斜挂着的斑驳木门，姜明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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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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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房门推开，顿时掀起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蛛网，灶台冷清得像是多年未生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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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缸倒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只剩几粒发霉的谷子粘在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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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姜家小子吗？”隔壁张婶挎着菜篮经过，惊讶地打量他：“你爹不是把你卖到善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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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刚要解释，巷口突然传来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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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推搡着个佝偻身影走来，待看清那人青紫交加的面容，姜明瞳孔骤缩——那竟是原身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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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月余，这个赌鬼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唯有在看见姜明的瞬间，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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