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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即安不知道他奶奶笃定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人心险恶,听梁满问他:“你刚才跟叔叔都聊了什么?”
“主要是聊工作上的事。”喻即安应道。
喻鸣毕竟是肿瘤医院的副院长,在专业领域深耕几十年,他看问题的角度,认识的人脉和能接触到的消息、资源,是现在的喻即安暂时无法企及的。
但谁叫他是喻鸣的儿子呢,还是那种有出息肯上进的儿子,当老子的当然要抓紧时间和机会给他传道授业咯。
而且还有一件事,“爸让我出去以后,想办法问问有没有合适老师的药,你知道的,有些药……它还在试验阶段。”
这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了。
梁满不由得惊讶:“冯教授的病,这么到这个地步了吗?”
“小细胞肺癌的患者生存期都比较短。”喻即安实话实说,“就算能找到药,也只是拖一段时间而已。”
他没告诉梁满,冯教授已经跟他和王晓云交代,如果那天真的来了,不要给她做有创抢救。
因为那样太痛苦了,她无法忍受自己插着管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意识清醒,但就是不能主宰自己的躯体,吃喝拉撒全都不能自己控制,尊严尽失,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梁满只看见他眼睛里涌动的悲伤,以为他是为冯教授难过,于是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会过去的。”她说。
她知道冯教授不会好起来了,但她留给喻即安他们的难过和悲痛,终究会被时间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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