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顺真痛不欲生,而少微的畅快尽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盛大持久。
家奴从外面回来时,天色已见昏黄,他只见少微披发抱膝坐在堂屋外的石阶上发呆,不知睡了多久、亦或是根本没睡。
家奴出询问少微有无补觉,未得回应。
默然一瞬,家奴才问:“做这么多,终于抓住赤阳,不开心吗?”
这一问才算问到孩子心坎症结上,孩子总算回应,却是望着庭院青砖,先行声明:“我若说了,你不要笑我。”
“放心。”家奴应下,并拿出以往作风担保:“我一向很难笑。”
“不止是面上,在心里暗自笑话也不行。”这话不过是为了自尊做铺垫,少微也不再继续等他保证,已垂头低声道:“我如今有些害怕。”
“在害怕什么?”
少微顿了一会儿,才道:“赤阳是顺真的师父,我怕他比顺真更要难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什么都不肯说。”
刘岐带人前去抓捕,赤阳没逃,虽说天罗地网之下也注定逃不脱,他背后之人为避风头也不敢轻易现身,但赤阳这样配合顺从,总让少微觉得他缺少败者该有的恐慌,一个不恐慌不害怕的人,要如何从他口中顺利撬出答案?
半年前,少微初至京师,一无所有,看不出有半分胜算,但心里有着明晰的捕猎目标,便能一心一德持刀奔赴,再多磨难也不畏惧,然而如今猎物到手,她也看清了这个猎物的病态失常之处,竟感到不知如何下口。
若无其他念想,只管将他抓烂撕碎、痛快报仇便罢,可偏偏另有念想,而这念想牵扯到另一重她未敢说出口的害怕。
如答案揭露前的近乡情怯,家奴也有类似心绪,他此刻哑声道:“抓到就是赢了,剩下的且走且看,多得来的都是赚了。他此时冷静,经过一番刑讯后却未必还能冷静,你先不要主动露面,不能被他拖着走,待他被熬磨到短了意志,再去与他谈判。”
这也是刘岐的建议,少微暂且采纳,开始这最后的心理拉锯。
少微告诉自己决不能在大胜之后反而退缩害怕,这样只会被对方吃定,她强令自己抖擞。
这抖擞的精神落在郁司巫眼中,只感此狸周身大巫神之力愈发充沛,难怪逃命之下逃出宝泉,随手捕蝇也能捕获那惊人的肮脏勾当。
少微尚未能抖擞两日,那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质问便伺机找上了门。
黄夫人三七将至,芮府依照习俗要设祭台,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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