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支羽箭,反手搭弓,瞄准江箐珂所在的方向,又将那羽箭射了回来。
可惜地势高低的差距,加上距离过远,羽箭只是射在了城墙下的空地里。
江箐珂站在伞下瞧着那人,而那人也长身直立在马车上,遥遥与她对望。
没了纱幔的遮挡,可清晰窥见那白衣男子的打扮。
通身的白色斗篷轻薄飘逸,宽大的帽子垂搭在头上,矫情地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也不知是有多怕晒。
只听清脆的哨声从那处传来,敌军的战鼓随即擂响。
城墙上下,霎那间,万箭齐发,密密麻麻一片。
炎热的盛夏,城墙上下皆是火光一片,烘得天气又燥热了许多。
而敌军射箭只是掩护,真正要用的攻击武器则是那投石机。
可投石机投掷的不是石头,而是白色的布袋。
一个个白色的布袋穿梭在箭羽之中,撞到城墙,再摔向地面,扬洒出一大片白色的粉末来。
不扔石头扔面粉?
江箐珂和李朝三看傻了眼。
转头问益州节度使那白色粉末为何物,益州节度使亦是一脸茫然。
“在下也不知晓。”
待几车子布袋都被投掷完毕,敌军便偃旗息鼓,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呼啦啦地全部撤离,仅留下几具烧得正旺的尸体。
江箐珂再抬眼望向百丈外的那辆马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到益州的第一场仗,就这么打得人一头雾水。
李朝三挠了挠头,感到莫名其妙。
他跟江止一样,说起话来不拘小节。
站在江箐珂身边,看着那帮头也不回的敌军,骂骂咧咧地在那儿不痛快。
“爷爷个腿儿的,这破仗打的,跟小解没解干净似的,恶心谁呢?”
益州节度使看了眼李朝三那里,甚是好心道:“这毛病,喝药能调。”
李朝三懵了一瞬,像是男子尊严受到了打击,拧眉看向益州节度使。
“就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懂吗?”
益州节度使笑道:“懂得懂得,都懂得。”
李朝三无语地拱了下眉头,默了默,摇了下头,懒得纠结他到底懂没懂。
不多时,东、西、北三处城门,也纷纷来报,皆说敌军扔了几车白袋子便跑了。
毋庸置疑,那白色粉末定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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