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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的血腥气味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似乎依旧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提醒着众人方才那场帝王的雷霆之怒。郎卫们沉默地清理着现场,水流不断冲刷着青石板,试图抹去一切痕迹,但那份刻入骨髓的恐惧与震撼,却已深深烙印在每个目睹此事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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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跟随始皇从宫门楼返回正殿,个个面色苍白,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没有人敢交谈,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不慎会再次引来那尚未完全平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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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昊默默地跟在队伍中,努力让自己平静,但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徐福的死,他并无怜悯,那完全是其咎由自取。但车裂的酷烈场面和皇权那不容置疑的生杀予夺,依旧给他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公正”与“惩罚”,往往伴随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暴力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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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殿,气氛依旧压抑。始皇重新坐回丹陛之上,脸上的怒容已收敛大半,恢复了那种深不可测的威严,只是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锐利,扫视之下,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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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刚刚换上的新案几,目光在下方垂首肃立的臣子们身上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了赢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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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审视和探究,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有赞赏,有庆幸,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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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陛下的下一步旨意。是继续追究方士余党?还是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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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始皇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力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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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逆党之事,至此,当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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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许多心中忐忑的官员暗暗松了口气。陛下似乎不打算再扩大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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