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了一副悲壮而熟悉的画面:一位宽厚儒雅、却面带绝望与决绝的公子,手持长剑,立于军帐之中……另一边,一个表情扭曲、行为荒唐的年轻帝王,正在肆意妄为,将偌大的帝国推向深渊……还有一个面色阴鸷的宦官,指着殿中一头鹿,对着满朝文武,发出得意而猖狂的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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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赢昊在梦中痛苦地挣扎,无意识地发出模糊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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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值夜的是白芷。她年纪稍小,不如青禾沉稳,白日又受了惊吓,本就睡得不安稳。赢昊卧榻上传来的轻微响动和模糊不清的低语,很快便将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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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初以为公子只是做了噩梦,轻轻起身,想过去看看是否需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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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靠近卧榻,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值守风灯的余光,看到赢昊眉头紧锁、满头是汗、似乎在极力挣扎的模样时,不由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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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听到了那断断续续、极其模糊、却足以让她魂飞魄散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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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吃……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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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骗子……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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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好,白日公子就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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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的几句,却让白芷瞬间瞪大了眼睛,手脚冰凉,如同被冰水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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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哥哥……别……别自刎啊……诏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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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败家子……什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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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指鹿为马……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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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含糊不清,夹杂在痛苦的喘息和翻身的声音中,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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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芷离得近,她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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