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太子将那封血迹斑斑的亲笔信读了足足五遍,脸上的得意与狂喜,像是三月里盛放到极致的桃花,再也掩藏不住。
他将信纸递给帐下诸将传阅,指尖轻敲着桌面,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笑意。
“诸位瞧瞧,这范立的字,倒是颇有几分颜筋柳骨的韵味。”
他问的是字,可谁都听得出来,他想听的,绝不是对书法的评价。
一名心思活络的副将立刻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依此信所,那范立亲率的楚军主力,被张居正三十万大军阻于紫潼关外,无法东进。这岂不是意味着,城外那三十万所谓的盟军,已是孤军深入,断了后援?”
他顿了顿,又故作谨慎地补充道:“只是……信中对殿下吹捧之词甚多,会不会是那范立的奸计,意图引诱我军出城决战?”
话音未落,万历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你是胡宗宪的人吧?”他冷冷地问。
这顶帽子扣下来,那副将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颤:“末将乃云州卫副将唐克宽!末将是大明的军人,绝非任何人的私兵!”
“哼!”
万历太子重重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如看蝼蚁。
“败军之将!”
“云州之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无能的守土之犬!”
“滚出去!本帅帐下,也敢饶舌?”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唐克宽一张涨得紫红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死灰。对于一个将荣誉看得比性命还重的沙场老将而,最大的羞辱,莫过于自己的忠诚与战功被自己人全盘否定。
这个魁梧的汉子,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里最后的光也熄灭了。
“末将……告退……”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转身的背影,带着一股决绝的悲凉。
帐内其余将领无不心生兔死狐悲之感,却无一人敢为他求情。
就在唐克宽的身影消失在帐门外的瞬间,一声凄厉的惊呼划破了营地的宁静!
“唐将军自刎了!”
帐内瞬间大乱!
一名与唐克宽交好的将领再也按捺不住,悲愤地对万历喊道:“殿下!唐将军身经百战,功勋赫赫,他……他这是以死明志啊!”
“闭嘴!”
万历厉声喝断,脸上没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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