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
不知为何,烟儿霎时只觉得难以直面郑衣息的目光,便颓然?地垂下了头, 借着廊角迷蒙的灯笼光,去瞧地板上?的青梅缠枝纹样,枝茎缠缠绕绕,正如此刻她纷杂的心绪一般。
良久, 她终于抬起了头, 就这样不卑不亢地望着郑衣息, 以手势告诉他,“你是郑国公府的世?子爷,而我?只是一个?婢女。”
她以为比起直截了当的“不爱了”三字, 兴许还是这种迂回的方式能?让郑衣息心里更好受一些。
可她忘了郑衣息曾是个?多么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就如同溺水的人寻到了一根稻草一般, 当即他便抓住了烟儿话里留出来?的余地, 紧紧攥住不放。
“我?可以不做郑国公的世?子爷。”他忽而掷地有声的说。
这一声迫切的话语打着旋儿般在廊道上?翩迁飞舞, 又好似与寂冷的夜色融为一体,淡淡地砸入了烟儿耳中。
此刻的她再?也不能?维持着先头的淡然?, 她万分错愕地望着郑衣息,一目目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呢?郑衣息怎么可能?能?为了她抛下郑国公府世?子爷一位?那分明是他的毕生所求, 是权利与欲望交织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