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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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上上下下打量她好一会儿，发自内心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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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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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骂娘。”骊珠瞪他一眼，“山匪为何不需要识字？难道你要让他们做一辈子山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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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前世的时间，还有四年，他便会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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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叶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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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南雍扫除积弊，强大到能光复北越，驱逐乌桓，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些匪贼继续盘踞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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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剿匪之前，她想给他们另寻一条出路，真正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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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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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辈子山匪又如何？你瞧不起这些见识短浅又粗鄙无礼的山匪，又焉知我们是否瞧得起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高门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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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字冷而利落，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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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牵动了舌头上的哪根神经，不肯愈合的旧伤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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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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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意识到今天话说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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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送她平安归家，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死生不会再见，何必说这些没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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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娇娘子惹哭了反倒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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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裴照野思索着如何道歉哄她时，少女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认真地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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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瞧不起你啊，真的，你别生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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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关心他有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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