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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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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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得落叶沙沙，林中有秋虫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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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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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坐在石阶上，提灯等候他归来的少女，宛如山间幻化而成的某种精怪，专门蛊惑行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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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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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眼，声音带着点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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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浥露的面庞被朦胧灯笼一照，纤薄剔透如一瓣雪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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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一块冷透了的白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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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盯着她的脸，喉结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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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和秉安没跟你说吗？我下山办事，今夜原本不一定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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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啊，”少女双手搭在膝上，眼尾弯弯看他，“但我就是觉得你今晚会回来，果然被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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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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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等待丈夫夜归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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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忽而觉得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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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反骨，独来独往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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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府时自不必提，就算后来落草为寇，建了红叶寨，有了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也没有她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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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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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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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骊珠面色一变，突然凑近猛嗅，“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儿？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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