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颜,似乎比他抢来的任何金银玉器,都更华贵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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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榻边的手慢吞吞地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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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了她,她只怕立刻就会踏进裴家那个魔窟,被吃干抹净,做了帮凶伥鬼都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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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托着腮,静静思索该如何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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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求娶之语不过是玩笑话,只是他没想到,竟会把人直接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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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讨厌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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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也没那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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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嫁他,还想跑去裴家扶持裴胤之那个狗东西拜名师,做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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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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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也将她的腿折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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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冒出这个念头,锦裘下,忽然探出了一只手,牵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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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服了镇痛的汤药,半梦半醒,压根分不清自己此刻在哪儿,但握住这只手的一刹,即便不睁眼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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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夫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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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那只骨节粗大的手,她不由分说地拉过来,将她满脸的泪水在他手背上胡乱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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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底的烛光如火舌般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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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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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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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后,一定要告诉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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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