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红梅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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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也让她想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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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珑玉记事起，宿灵息就陪在她身旁了，娘说他是客居府中的先生，珑玉随他启蒙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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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师尊总是一副温柔笑吟吟的样子，每每犯错，他也只是拿走她喜欢的糖果，告诉她下次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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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生辰夜大雪，师尊提着一盏亲手做的柿子灯来贺她诞辰，可她并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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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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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灵息揉了揉小小年纪便一脸愁容的小珑玉，同她坐在雪檐下，远望窗外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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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国都奉京冬日的红梅覆雪，天下闻名，可惜太微是离长情天最遥远的国土，宿灵息已经很久未曾来过太微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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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先生要走了，”珑玉下巴支在柿子灯上，也不知这柿子灯是如何做的，比旁人的又大又红就算了，竟然还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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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趴在上面也不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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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珑玉不会问，因为先生做的东西从来都比别人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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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灵息低声一笑，“她们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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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口中的她们，是府里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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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还说先生是仙门的仙人，那里到奉京有万里之遥，”珑玉掰着手指头，“她们还说，先生以后大概十年回来，也有可能一百年回来，也有可能这辈子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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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凡人的一辈子，不是他宿灵息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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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灵息，“你知道万里有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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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玉摇摇头，又去看宿灵息，“我走一辈子能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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