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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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一刻，天色尚且青紫，村中已是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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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家掌了灯，烟囱飘出白烟。更有吆喝着推磨的，用快刀剔硬骨的，拉了牛车悠悠出发去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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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鸡鸣声混合着车轱辘声，如同天然闹钟，将祝昀从睡梦中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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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戴妥当，从匣子里取出木剑和木弩，进行最后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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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木雕变得圆滑好握，贾玉芳进了东厨张罗朝饭，一并传来的还有三妹的叫唤，想来是在朝人讨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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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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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昀悄无声息进了隔壁屋子，见春凳上摆放着黑色衣裙，想来是提前备好的。至于洛嫣，半张脸埋进被褥，像是挣扎着要起身但又重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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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凉水泡过的手圈住洛嫣脚踝，冻得她抖了抖，茫然睁眼，发现什么也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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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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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掌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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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昀取出火折子，她已经整张脸埋进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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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昀伸掌去冻她的后颈，像捉弄三妹般捏了捏。洛嫣“嗷嗷”叫唤一声，翻转过来，后脑勺压着他的指节，求饶道：“让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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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只有祖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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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回手，淡淡开口：“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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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洛嫣吓得瞌睡虫散了，恢复清明的杏眼里满是控诉，但又不敢真让他瞧见，免得撂挑子不干了。她拨开帘子，一面去够衣袍，一面小声抱怨，“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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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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