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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他站起身,神色平静地看向榻边的赵太后:“若是此番再因我背了人命,我将离开京城,永不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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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决然离去的玄色背影,再想到他那句话里的威胁,赵太后只觉胸口发闷,直直倒在身后的五色锦缎迎枕上,闭眼喘气:“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如何就生出这么个没良心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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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嬷嬷赶紧端上茶水,边替太后拍着背,边低声劝道:“您消消气,大清早动怒对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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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接连咽下两口茶水,才勉强顺下那口气,只是望着微微晃动的浅褐色茶面,依旧眉头紧锁:“他如何就成了这样?明明小时候最是贴心,见过他的无一不夸他懂事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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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嬷嬷叹了口气,还想再劝,余光瞥见软罗帘后有人影晃动,不禁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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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也注意到了,这会儿本就心烦,语气也愈发沉冷:“在外头鬼鬼祟祟做什么,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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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声令下,掌事太监张德海即刻踉踉跄跄小跑着进来:“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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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斜睨着这太监:“躲在外头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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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海跪在地上,面露踌躇:“奴才…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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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嬷嬷知道太后的心情已是不好,连忙催促:“太后面前,有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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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海这才战战兢兢将方才打听到的事说了:“奴才在尚食局的干孙子今早出宫采买,说是看到长信侯府一大早派人去请了回春堂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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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太医不是说郑氏并无大碍,如何又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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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的干孙子打听到,那大夫不是给侯夫人请的,而是……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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