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拿起那块色彩最艳丽的矿石,在手中掂了掂,“说来听听。”
顾青衫整理了一下思绪,恳切道:“晚生自幼习读诗书,亦以为文章辞藻乃立身之本。然日前观东家此处盛会,那《算圣》一剧,令人深思。”
“晚生想问,于这煌煌盛世,文章究竟何为贵?”
“是雕琢字句,流连光景,还是……另有其重?”
他倒也坦诚,直接将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和盘托出。
赵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矿石递给他,又指了指那张西域舆图:“顾公子,你看这石头,色彩如何?”
“你再看看这舆图,从阳关到碎叶城,中间要经过哪些绿洲,会遇到哪些部落?”
顾青衫下意识接过矿石,触手沉甸甸,色彩斑斓却略显粗粝。
他又看向舆图,凭借博闻强记,依稀能辨认出几个主要地名,但具体细节却非他所长。他老实回答:“此石色彩绚烂,然质地……似乎寻常。”
“可这舆图……晚生只知大概方位,具体路径风物,实不详尽。”
赵牧点点头,又拿起那个折叠放大镜,展开对着矿石照了照:“你看,透过这镜片,能看到里面细微的晶体结构。”
“至于舆图......”赵牧手指划过一条路线,“商队循此路而行,需熟知何处有水井,何处有沙暴,何处部落友善,何处需缴纳买路钱。”
“这些知识,可能助商队保命获利,可能助大军决胜千里。”他放下放大镜,目光平静地看着顾青衫,“诗词歌赋,自是雅事,陶冶性情,无人可说不好。”
“但若天下文人,笔墨只知围困于闺阁园囿,个人悲欢,不识这九州大地的物产风貌,百姓的生计艰难,那写出的文章,纵然辞藻华丽,意境幽远,终是如镜花水月,隔靴搔痒。”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引导:“顾公子才情卓绝,世人皆知。”
“可若你能以生花妙笔,不去重复前人吟诵了千百遍的风花雪月,而是去描绘这舆图上的万里山河之壮阔,记述这市井百工技艺之精妙,抒写边关将士守土之艰辛,探究黎民百姓生计之得失……其所见者真,所感者深,发人所未发,人所难,这样的文章,难道不比那些空洞的愁绪更贴近这盛世脉搏,更能动人心魄,也更能传之久远吗?”
这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在顾青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矿石,又望向那张充满未知与风险的舆图,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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