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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沈栀终于走出了那间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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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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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宴涟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短信轰炸,从早安问到晚安,从“你还好吗”升级到“绑架是犯法的我亲爱的小叔”,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要把手机屏幕戳穿的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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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是沈栀用了一周的时间,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地消磨着宴奕的防备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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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他吃饭,陪他处理公务,陪他拆那些她买回来的、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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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门,也从不看窗外,仿佛这个被摄像头包围的牢笼就是她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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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这样,宴奕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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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早上,沈栀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专业课的老师点名很严,再逃一节课,期末成绩就要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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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奕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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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放下杯子,手肘撑在餐桌上,歪着头看他:“小叔,你送我去学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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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轻快,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好像在邀请他参与一场有趣的郊游,而不是在向一个囚禁者申请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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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奕的动作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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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像是在评估她这句话里藏着的每一丝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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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坦然地回视他,眼睛清澈明亮,映着他紧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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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听不出情绪:“吃完饭,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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