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帘大將深知他这流沙河除了那几个骷髏,平素连鹅毛亦不能浮,他这般与送死何异?
最终还是於心不忍,说好后果,又劝了一番,见那金蝉子依旧志心不改,只得勉强答应渡他过河。
此番比上回更远,已近八百里,对岸依稀在望。捲帘大將鬆一口气,金蝉子喜不自胜。
然而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终究又生变故。
眼看即將抵岸时,忽有一条恶蛟钻出水面,巨尾一摆打翻筏子,一口吞了金蝉子。
捲帘大將大怒,出宝杖,打死恶蛟,剖开其腹,却见金蝉子早已气绝。
捲帘大將又是不禁悲嘆一声,心想道:“也不知这取经人是不是前后世相连,若果真是,吾听他十世不改,如今八世近乎径过八百里,那第九世合该他能渡过此河罢。”
“此其中因果却也难明。这髏渡得他人,偏渡不得取经人;渡得世人,渡不得自己。怪哉!
怪哉!”
他嘆息良久,方潜入河底。
正是:
试问禪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
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
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
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滯了四生六道。
却说菩萨与木叉化作母子见了金蝉子第八世,现了本相,驾祥云欲返南海,却望见脚下溶威城,忽眉头一皱。
欲知菩萨为何皱眉,金蝉子九世未能渡河之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