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从床上惊醒,冷汗岑岑。眼前恍如雷电暴雨交加,大风不息。他在床上枯坐良久,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良久回过神来,但见窗外一片寧静祥和,哪有雷雨,亦无大风一一原不过是一场噩梦。梦中情形犹如昨日,缠绕心头久久不散,竟一时难辨虚实。
他长舒一口气。幸亏五庄观中除清风、明月同住一室,余者皆独居房,否则惊扰他人,又叫他过意不去。
此刻心有余悸,再难成眠,於是穿衣著履,悄步出房,轻移至院中。
偌大庭院,寂静无声,只怕针落在地亦清晰可闻。少年极是小心,生怕惊动他人。
夜院微带清寒,微风拂面。这清寒微风反叫他觉得真实,心生安適。他无心赏月,亦不敢閒逛,只寻一方石凳,悄然独坐,垂首沉思。
良久,暗自悲嘆,喃喃低语:“这里很好,都是慈悲良善之人——可我该走了。”言至此,又不禁垂泪。
月光洒落其身。与当年的李修安不同,於他而言,天上月非当年月,自己亦非当年人。
又枯坐片刻,少年忽觉心神不寧,遂缓缓起身,返回房,闭门独坐。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平静。忽想起大仙殿中所述之语,便回床打坐,虔诵《清净经》。不知过了多久,心绪方才渐復平和。
却说李修安的房最靠近庭院,外边一丝风吹草动,皆清晰可闻。他调息一周天后,於窗边见到那垂首独坐的少年。
此情此景,倒叫他想起当年的自己一一那是他在五庄观的第一个夜晚,同样独出院中,苦思熟种发芽之法,揣度镇元子之心意。
然二者情形终究不同。李修安当时一心追求长生大道,欲拜入师门;而这垂首少年內心却是彷徨迷茫,他何尝不渴望一处安心立命之所?只是愈思愈惧,愈想愈慌。
皎皎月光之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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