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间的门内,沈淮川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听着门外妻子和母亲的脚步声说说笑笑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他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下来,但心口交织的情绪,却像一团乱麻,依旧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个人在里头磨蹭了许久,把溅得到处都是的水渍擦干,把撞歪的木架子扶正,东西一件件归位。
可手上的活儿干完了,心里的躁动却压不下去。
他索性又去灶房,默默地给大锅添上水,引燃了柴火,给一家人烧洗澡水。
他忙里忙外,脚步不停,把自己折腾得像个陀螺。
似乎只有这样,让身体疲惫到极点,才能勉强压制住那颗想要立刻冲出去找何婉柔算账的心。
等他忙活完这一切,夜色已经深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沈家老两口毕竟年纪大了,精神头有些跟不上,洗完热水澡,便早早地回屋歇下了。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秦佩兰靠在床头,却没什么睡意,忍不住又念叨起来:
“老头子,你刚才看见淮川了吗?我怎么觉着,吃完晚饭就没怎么见着他的人影儿了?是不是又跑去团里加班了?”
沈振邦正戴着老花镜看今天的报纸,闻把报纸往下挪了挪,露出眼睛,想了想说道:
“没有吧?我好像瞅见他在后院呢,拿着铁锹在那儿翻菜地。”
“翻菜地?”
秦佩兰愣了一下,更疑惑了,
“这都入冬了,地都冻硬了,翻菜地干啥?种啥也活不了啊”
她说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这孩子最近天天在家,我都习惯了抬眼就能看见他,这冷不丁一晚上没见着,心里还挺不习惯的,空落落的。”
沈振邦放下报纸,叹了口气:
“这才几天你就这么不习惯了?以前啊,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儿子一两面,每次回来也就待一两天,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咱们不也都这么过来了吗?你也知道,这孩子,很小的说话,就习惯了一个人待着,长大了,处在一块儿反倒觉得不自在。”
这话说得秦佩兰心里一阵发酸,有些伤心地低声道:
“是啊,这孩子,从小话就少,性子闷,现在娶了柒柒,总算觉得开朗了点,脸上也见笑了,可这底子里啊,还是那个别扭的性子。”
沈振邦看着老伴黯然的神色,心里也不是滋味,沉吟了一下,试探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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