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其实,我本不该来打扰你。”
“嫁过去之后,我认命了,只想把念念好好养大。直到前阵子,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差点就没挺过来。”
她抬起眼,看向顾承颐,眸子里映着走廊昏黄的灯光,也映着一丝后怕和迷茫。
“病中,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了你,梦见你和我现在看到的一样,坐着轮椅,脸色苍白。”
“梦里,你年纪轻轻就……走了。”
说到那个“走”字,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前世他死时的场景,是她重生后依旧不敢触碰的噩梦。
“梦里甚至还有这个顾家大院,一草一木都太真实了。”
“我醒来以后,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前两天,念念又被他们磋磨得发高烧,差点……差点就没了。”
一滴眼泪终于从她泛红的眼角滑落,她迅速地用手背擦去。
“所以我才想,我不能再等了。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我都要来试一试,为了念念。”
“我必须来找你。”
“就算你不认,我也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你的孩子。”
她这番夹杂着前世真相的说辞,听在顾承颐耳中,却成了另一种让他心痛的逻辑。
她是因为一个预示他死亡的梦,才不顾一切地带着孩子来找他。
在她心里,他的安危,竟然比她自己所受的苦难更重要。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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