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张师傅那里听来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纪连淮心中漾开层层涟漪。“海棠院”仿自真实存在且出过惨案的“畅音阁”,逼真到“有魂儿”的点翠凤钗和染血戏服……这些信息与她踏入此地后的隐约感知相互印证,让她确信,此地的异状绝非空穴来风。那股弥漫在戏台上空、沉甸甸的压抑感,以及玄珠偶尔传来的微弱悸动,都指向一个被时光尘封、却因剧组的“重现”而被意外激活的悲剧核心。
调查必须更深入,但方式需更谨慎。她不能像个侦探一样四处明察暗访,演员的身份是她最好的掩护,也是对剧组最少的干扰。接下来的几天,拍摄日程排得紧密,纪连淮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对“云飘飘”的塑造中,同时更加细心地观察着剧组的一切。
机会出现在一场夜戏之后。那场戏拍的是云飘飘深夜独自在后台对镜垂泪,情绪压抑而内敛。纪连淮的表演细腻动人,将角色内心的孤寂与不甘刻画得入木三分。导演林慕云喊“卡”之后,现场一片寂静,似乎都还沉浸在戏份营造的氛围里。林慕云看着监视器回放,久久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难辨的光芒,有满意,有欣赏,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近乎痴迷的兴奋。
纪连淮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没有立刻回休息室,而是自然地走到监视器旁,语气带着演员探讨角色时的诚恳:“林导,这场戏的情绪把握,您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吗?我总觉得,云飘飘此刻的不甘,似乎不仅仅是针对眼前的困境,更像是一种……积压了很久的冤屈。”
林慕云抬起头,看向纪连淮,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别的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你的感觉没错。云飘飘的悲剧,不是偶然,是时代和人性共同挤压下的必然。她的不甘,源于清白被污,尊严被践踏。”他顿了顿,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堆满仿古道具的后台,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在这个地方,演这个角色,有时候……会觉得特别‘入戏’,好像能触摸到某种……真实的历史情绪。”
这话几乎已是明示。纪连淮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尤其是穿着那件戏服,戴着那支凤钗的时候,感觉尤其明显。剧组的道具做得太逼真了,简直像把过去的魂儿都请了回来。”
林慕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喻的弧度,似笑非笑:“魂儿?或许吧。艺术创作,有时候就需要这种‘通灵’的时刻。怜淮,你很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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