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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湿了肩头,苏醒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看着争吵的儿女,仿佛一位看透了世事、无奈却又必须维持局面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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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争吵的兄妹身上,或多或少地转移到了这个似乎一夜之间变得不同的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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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逆子吵完了吗?能不能上车?今天谁要是耽误美兰入土为安的吉时,别怪我跟他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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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朋好友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但无人敢出声质疑。此时此刻,维护亡者最后的尊严和体面,确实是最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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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这番话,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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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成的气焰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苏明玉脸色难看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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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哀乐还在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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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悲痛和力量都凝聚了起来。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明哲捧着的骨灰盒上,眼神变得复杂而深沉,有哀伤,有决绝,也有一丝无人能懂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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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搞点形式主义,都上车吧,别让美兰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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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再也没有人觉得他突兀或奇怪。巨大的悲痛和突如其来的责任,似乎真的能让一个懦弱了一辈子的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变得强势而可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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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成功地利用了这个契机,将他精心构思了一整夜的“转变”,顺理成章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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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忽视、被拿捏的苏大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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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缓缓启动,驶向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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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苏醒,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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