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朔风,裹挟著细碎如盐的雪粒子,在1948年初冬的四九城上空呼啸盘旋。灰濛濛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一块巨大的、沾满了尘埃的毛毡,笼罩著这座刚从战火硝烟中喘息的古老都城。前门箭楼的飞檐斗拱在寒风中更显孤峭,斑驳的城墙无声诉说著岁月的沧桑与刚刚经歷的激盪。
林峰紧了紧身上洗得发白、却浆熨得笔挺的军绿色大衣领口。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著一种久违的、属於北方寒冬的凛冽乾燥感,却也让他混沌的头脑瞬间清明了许多。他停下脚步,高大的身躯在空旷的城门洞前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深邃的目光穿透风雪,落在城门楼上方那面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异常坚韧的鲜艷旗帜上。
三天。
距离他的意识在这具同样名为林峰的年轻躯体中甦醒,仅仅过去了三天。
三天前,他还在二十一世纪明亮的实验室里调试精密仪器,一场意外车祸带来的黑暗之后,再睁眼,便已是这狼烟初散的1948年,成为了一个刚刚脱下军装、胸前口袋揣著薄薄几页退伍证明和安置介绍信的“战斗功臣”。
身体的原主记忆如同衝破闸门的洪水,汹涌地与他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融合、冲刷。剧烈的头痛过后,是一份沉甸甸的、几乎让人窒息的认知:他,林峰,二十四岁,因在关乎全局的关键战役中身负重伤(记忆碎片里是震耳欲聋的炮火和撕裂般的剧痛),无法继续服役,经组织批准,光荣退伍。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那份深藏的背景——档案袋里最高级別的保密印章,以及记忆中模糊却威严的片段:他的父亲,或者说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一位功勋卓著、曾在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高级將领!因伤或某些不可言说的特殊原因,如今隱姓埋名,退居在某个不为人知的二线位置,甚至可能从事著更为隱秘的工作。那是如同《亮剑》后期李云龙,甚至更高级別的存在,只是更加低调,如同蛰伏的巨龙。而这份荣光与庇护,也隱秘地笼罩在他这个“因伤退役”的儿子身上,成为他档案里最深的底色,不为常人所知。
“同志,请出示证件。”一个略显稚嫩却努力绷得严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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