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首尔大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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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率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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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重新浮出黑暗的水面，海啸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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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勺仿佛被重锤反复击打，每一次心跳搏动都交织着尖锐的钝感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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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疼痛病通常是大脑和脊髓损伤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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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艺率所患的中枢敏化症举例，在神经元损伤后，她的中枢痛觉处理通路变得敏感。简单来说，她的大脑对感觉处理的改变和疼痛抑制机制的障碍，让大脑有关疼痛的神经矩阵过于活跃，无法激活脑内阿/片受体，最终导致内源性镇痛系统无法正常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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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也时常觉得自己活得如同希腊神话中被诅咒的坦塔罗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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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在于意外发生时，不满十五岁的李艺率自认从未做过值得受到这种惩罚的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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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视野模糊不清，晃动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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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刺眼的光线加剧了眩晕感，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塑料的味道涌入鼻腔，在她胃里一阵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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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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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着肌肉和骨骼发出的抗议，感受着无数细小针尖在皮肤下穿梭游走，感受着四肢如同被拆卸又重组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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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到鸣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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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救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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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那抹晃动的光斑成了她意识里唯一可以抓住的锚点，李艺率穿透层层叠叠的混沌，终于开始拼凑起被打碎的零散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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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有带着口罩的急救人员匆忙围上来，在她的耳边持续呼唤着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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