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没有梦想了

教堂钟声般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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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脑中构想着音符的节拍落点，手指条件反射地蜷缩了一下，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有细小的钢针顺着指甲缝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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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全都回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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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人生前十年的骄傲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荒诞；回忆起葬礼进行曲压抑庄严的和弦音色；回忆起……终将伴随她一生的阴翳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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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完成梦想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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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需要用不切实际的幻想作为装点人生的安慰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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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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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摇晃着的手指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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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至龙收回在她眼前晃动的手掌，像是终于抓到恶作剧的机会一般，他得逞地展示脸上那对可爱的括弧，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活泼和旺盛的生命力：“快到上课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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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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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率站起身，收拾好书包跟着权至龙离开活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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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两侧的梧桐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权至龙脚步轻快，小动作不断，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同李艺率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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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至龙：“对了，刚刚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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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率：“哦，就是顺着你刚刚伟大的梦想话题思考了一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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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至龙：“……那思考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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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和权利，获取途径是通过母婴和性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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