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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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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的呼唤让她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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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嫣强打精神,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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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明嫣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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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麻醉剂推进身体的时候,她觉得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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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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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穿过层层迷雾,裹挟着消毒水与鲜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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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霍寒山被村民按在地上,少年狼似的眼睛隔着众人与她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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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看见了明寒律师所刚刚创立时,她扑进了霍寒山的怀里,笑得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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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看见秦婉穿着婚纱被霍寒山抱在怀里,而她只是沉默地站着,脸上再也没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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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时,明嫣听见监护仪的滴滴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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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是给世间万物都镀了一层清冷的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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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嫣盯着那串代表生命体征的波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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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褪去的刀口开始苏醒,像是被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着她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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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凌晨三点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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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嫣感觉刀口疼得厉害,她摁了好几下镇痛泵,可是镇痛的作用好像不大,她依旧疼得蜷缩起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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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时,她恍恍惚惚地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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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在疼到极致时,眼泪真的是生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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