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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边请。”她的英语不是伦敦腔,反而带着些美语的儿化口音,吐字清晰,态度温和得像春日里的溪水,没有丝毫轻视或探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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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楠廷在她身后低声吩咐了几句,大概是交代要照顾好我。老仆妇连连点头,然后领我进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房间并不算极大,却布置得极为温馨雅致——奶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淡雅的水彩画,画的是海德公园的天鹅湖;浅花卉图案的窗帘半掩着,能看到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一张铺着柔软羽绒被的单人床摆在房间中央,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支新鲜的白玫瑰;靠窗还有一张小巧的书桌,桌上放着一盏黄铜台灯。阳光透过窗外的树梢,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与洗衣液的清香。这一切,洁净、温暖、安详,与我这些时日栖身的通铺、油腻的厨房,恍如两个世界,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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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老仆妇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套质地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面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丝绸,触手生凉顺滑,贴在皮肤上像云朵一样舒服。她将家居服放在床上,换了中文轻声说:“小姐,您先换上歇歇,稍后请到楼下用餐。”说完,便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给我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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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片刻,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还沾着雨水痕迹的t恤,终究还是换上了那套丝绸家居服。柔软的布料包裹着身体,带来一种奇异的、陌生的舒适感,仿佛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走下楼梯时,我竟有些局促,双手下意识地攥着衣角,仿佛这身精致的衣服与我这个人,都与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件赝品混入了珍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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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在一楼西侧,光线柔和,墙壁上挂着几幅复古的油画。长长的红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骨瓷餐具和高脚玻璃杯,餐具边缘描着金边,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然而,桌上盛放的,并非我想象中的西餐或奢华宴席,而是几道看起来颇为家常,却做得极其精美的中式菜肴。更令我心头一震的是,那味道闻起来,竟带着熟悉的闽地风味——一道白灼虾,虾壳鲜红,虾肉洁白,旁边放着一小碟蒜蓉酱油;一道荔枝肉,色泽金黄,裹着晶莹的糖醋汁,旁边点缀着几颗鲜红的荔枝;一盅佛跳墙,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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