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约瑟夫（下）
别的人，这固然很好，可是这样的话，他约瑟夫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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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是在那个***的目光里被建构出来的，如果那道目光本质上是虚假的，那他是谁？他的意义是什么？他为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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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举起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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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枪杀的不是我，而是引发你符号界崩溃的原因。”西伦把他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你受不了我这样看着你，因为那不是你想象中的大他者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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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躲开了他的视线，脸上早已哭得全是泪水和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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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创伤，我的存在摧毁了你的幻想和意义，我只要还活着，你的人格危机就一直存在。”西伦强行扭过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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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承受重新经历一次主体性重构的痛苦，你企图用暴力填补意义崩塌后留下的深渊，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回到那个对你来说安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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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没有回答，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士兵押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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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伦看着他，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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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休斯司铎，前锡林教堂本堂神甫，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以你的直属上级、圣露西亚座堂主教的身份宣布，剥夺你的司铎头衔，转为圣露西亚主教堂司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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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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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原谅你开的那一枪，但你此前做的恶需要弥补，我无权替人宽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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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仿佛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释然弥散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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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用二十年换来的身份和地位烟消云散，他重新变成了那个司门员，可那些罪孽和扭曲的记忆似乎也离他而去，他看着西伦真诚的目光，好像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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