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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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经言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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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指间拂过《道德经》竹简上“道法自然”的刻痕，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定。窗外，垂云城死寂得可怕，连往日偶尔传来的凄厉兽吼都消失了，唯有灰色的雪片永无止境地落下，覆盖一切声息与颜色。这不是雪，是法则腐朽后飘零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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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归墟，知识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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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临终前重复的呓语，此刻在他脑海中异常清晰。他不再是机械地默诵，而是试图用全部心神去触碰这八个字背后的重量。万法都在走向终末，那为何“知识”能够独存？是因为它并非实体，还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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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心神沉浸的刹那，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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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自身。他感到胸腔深处，那昨日刚刚觉醒的、微若尘埃的光点，轻轻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面前书架上一卷关于星象占卜的《甘石星经》残卷，竟无风自动，书页“哗啦”轻响，泛起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月华般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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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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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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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厚重的大门连同门栓，被一股蛮横巨力轰得粉碎！木屑纷飞中，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踉跄撞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是看守外院阵眼的赵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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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魔修已破阵……快……带书……走！”赵执事目眦欲裂，嘶声喊道，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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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道黑烟如影随形，瞬息涌入阁内，落地化作一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兜帽阴影下，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残忍红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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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垂云学宫已是囊中之物，这些故纸堆，便是尔等文明的墓志铭！”沙哑的声音带着戏谑，他目光扫过汗牛充栋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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