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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先后来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悔过。
他清醒时忏悔,睡着时呓语,后来清醒的时间远超过呓语的时间,周青先便在白日里幻想。
第一年,他反复梦到这个在宴厅的场景,灿金色的阳光落在裤脚,他瘫坐在地上,望着林北生远去,在美好的晴天下午里腐烂。
这时候周青先还相对比较乐观,他在梦里做了无数次自己没能做出的反应作为弥补,他梦到自己道歉、梦到自己求饶、梦到自己解释,梦到自己把脓疮不断鲜血直流的心掏给林北生看,却依然补救不了他的离开。
于是周青先开始用别的方法补救,他找到了林北生的妈妈常去的残疾人协会,捐了很大一笔钱,协会甚至为之布置了答谢宴。
周青先猜测林北生或许会出现,于是盛装打扮西装革履地出发,想好了见面时要说什么话、要用怎样的表情道歉。
结果那天他看了一整晚拙劣的演出,林北生一家并没有出现。
周青先这时候才知道,林北生一家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是永远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庆祝的。
第二年,他开始梦不到林北生,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受到焦虑,并出现大段大段时间的失眠。
他回到槐安湾,小心翼翼地避开林北生,维系着林北生对他的命令,很远地看他一眼,或者拍下一张照片。
镜头框里的林北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好似他从不认识什么叫周青先的人,也不曾从他这里得到过任何伤悲。
林北生是这样的,他在十五岁的事故中造就了一项很厉害的本领,能面对不管多惨烈多痛苦的现实,都能在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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