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蹙紧,手指却碰到了周青先的耳朵,告诉他:“别难过。”
周青先顺从地任其摸着,发丝落在林北生手背,感受着对方手指的冰凉,收到指引一般,靠近一步很轻地抱住了他。
这其实根本就不算拥抱,手指停留在腰侧衣服间,两人的间隙被蓬松的衣服堵满,但周青先还是很知足,垂下眼睛慢吞吞地说:“不难过的。”
“我不会为她的死难过。”他暴露着自己的不孝,轻轻地这么说,“我从很早开始,就觉得我其实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小孩了。”
骗人。
林北生望着周青先苍白的嘴唇,心里悄悄想到:你有看过自己的脸吗。
如果真的不难过的话,那就不会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了吧。
这样的表情,在五年前望向他家布满奖状的墙时出现过一次,在今晚告诉他山茶花田中央那堆黑色的石块是什么时出现过一次,又在刚才出现过一次。
林北生不喜欢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似周青先是早就已经看清自己悲惨死亡未来的预言者,或者是陷入泥潭里放弃挣扎的蚂蚁。
……谁也留不住他,谁也不知道他会去哪,永远孤独的人、总是遥远的人、得不到快乐的人,像漂亮的花瓶,精致的水晶球,或者娇生惯养的宠物猫。
如果不细致对待、如果照顾不好的话,就会轻而易举地碎掉碎掉死掉。
这也是为什么林北生在五年前在家会着急地冲过来想去到他身旁,为什么林北生在花田里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却下意识地慌张,为什么现在、他会收紧手臂,将周青先拉到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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