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不得她父亲将主意打到我们袁家头上,那新科状元杜衡便是杜家的那个孩子吧?”袁夫人叹了一口气,劝道:“这事儿啊,我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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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您说算了的?是伯父?还是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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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提春闱的事还好,可偏偏当着他面提到杜衡,那个抢走他曾经赌咒发誓要送给萤儿状元头衔的那个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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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在码头之上,他同杜衡说,他的母亲要相看萤儿,原来那个时候,杜家便已有了结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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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恨与羞恼一时冲上了头,袁颂不顾母亲劝阻,走向她身后不远处,正列队候着的马车之首。他将车夫赶下之后,便独自驾车往乐清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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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没有停歇,到达苏府之时,夜色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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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尚未停稳,他便扔了马鞭下车,大步流星行至苏府门前,正要抬手打门之时,袁颂忽地又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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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儿如今执迷不悟,找她又有何用,更何况,他没有做到少时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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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想见她,哪怕同她仅一门之隔,袁颂还是握紧了拳头,克制拍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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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横,重拾马鞭,调转车头直奔雁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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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凉爽山风吹得马的鬃毛飞扬,也吹得袁颂心绪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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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老师最年轻、最中意的学生,母亲明明也在信中说了,她是事先得了老师首肯,才去的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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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老师点头,萤儿这糊涂丫头再执拗,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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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定,举鞭用力一抽,马儿嘶声顿时划破山中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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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山林回响使他猛然清醒,他才发觉周遭早已夜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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