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小人清泉,随我家大人自京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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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前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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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淅淅沥沥拍打着朱漆窗棱，反而愈发显得御书房内严肃且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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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皇帝身后那一张紫檀条案上的香炉腾起袅袅烟雾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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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被一道密令召进皇宫，他垂首下跪，皇帝没让起，他便继续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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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赐座于一旁的工部侍郎顾言钧，自然也垂首静候，皇帝不张口，他当然也不能有任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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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朕为何连等都不愿等，深夜便要把你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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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只听得“啪”的一声，皇帝将最后一本折子批完，扔在御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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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声入耳，尽是沧桑与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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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于下首的新科状元，朝皇帝叩首后，恭敬答道：“臣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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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皇帝却冷声道：“殿试之上，朕为你们三百一十五名进士下的题是：‘为人臣者，当以何道佐国安民？’你可曾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怎的此时，倒无文章中的神采飞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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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状元并未因皇帝突如其来的冷意而震慑，复又一叩首，虽仍垂首不起，语声却稳而有力，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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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虽不能揣测圣意，却愿代圣上思虑，言圣上所欲言。如今北地疫情已平，东面水患已解，西面旱情也有了应对之策，朝中能人辈出，只要分布得当，便能天下安稳。若圣上有意借臣之手撬动北地两块基石，臣愿请命前往北地，动其一人西调，让两位能人各据一方，彼此掎角之势，亦能天下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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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哼道：“那两块基石，非常人所能撬动，若未能撬开，便可能一同压下，让你名誉尽毁，甚至粉身碎骨，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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